吝啬钟爱（24-25）
元宵快乐啊:)🏮
24.
告别郑在玹后，中本悠太去了趟元老院，他有事要问个究竟。
刚刚本想探探郑在玹的口风，然而想想还是作罢，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他有私心，不想让泰容被其他更多的吸血鬼知道。
中本悠太换了身休闲打扮，头发软软地耷拉着，被他撩了一把后越发蓬松。乖乖地坐了几站地铁后到了首尔最大的经纪公司——紧跟时事的吸血鬼们在人间谋生的手段。
门口的保安本想将他拦下，他笑的俏皮可人，说自己是刚来不久的练习生，这才被放了进去。话音刚落，耳边就出现李楷灿撒娇的夹子音：“悠太哥真的很狡猾啊，还练习生呢。”
“是呢，毕竟我们楷灿才是大前辈。”李楷灿得意的哼哼，继续和中本悠太唠家常。中本悠太脚步未停，走进电梯的时候侧身瞥见自己一身衣服渐渐染上浓重的黑红，长袍下摆慵懒地舒展开，瞳仁更是丝丝密密攀上血色——电梯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上古棺材，而他是吸血鬼。
踏出电梯，面前是条长廊，一通到底，尽头漆黑，看过去神秘的很，又有谁能想到里面是一帮老不死的家伙在追剧打游戏。瞬移到门边想按下把手的中本悠太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奈的笑笑：“舍得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徐英浩爽朗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鬼影不见一抹呢，中本悠太下一秒就被抱了个满怀，脚步不稳没忍住趔趄了一下。“好想悠太啊！”徐英浩揉揉比他矮一头的弟弟的头发。他是真的挺想念这个弟弟，总是看上去拒人千里之外，实则不然。中本悠太缩着脖子躲，眯起眼睛憨憨笑，看上去小小一只被徐英浩闹。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Ten呢？”中本悠太探了探头往徐英浩身后瞧，怕又和之前一样，李永钦就藏在徐英浩后头等着吓他一跳。
“他画展还没结束，我就先回来了。怎么，不欢迎我？”话音未落，徐英浩嘴角就先下撇了，摆出一副哭相给中本悠太看。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中本悠太展开双臂，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徐英浩，谢谢他的贴心，还矮了大半的身子窝在他怀里，不过胸口的钝痛实在是无法忽视。他本想拍拍手让这哥起来，结果徐英浩本来扭着撒娇的身子忽的一顿，变老实了。
“嗯——等等。”
“？”
“悠太——好像有点不同呢。”徐英浩往中本悠太怀里凑，在他脖颈处闻了闻，而后露出神秘又带着几分玩味的笑容。
“怎么？”
“悠太身上，有人类的味道。”徐英浩挑眉，手指戳他心脏位置打着圈，眯起瞬间红了的眸子直直看中本悠太，“就在身体里，而且很浓。”
中本悠太脸刷的一红。没办法，李泰容在他身上烙下的印子太深，脑海里自动浮现那晚的他们。
“啊，好难过。连我们的悠太也要被别家的猪拱了。”
“他才不是猪！”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护上了？”
“....他...他顶多算是猫咪。可爱的猫咪。”
“没记错的话，bro，你前不久还说我是猫来着。”
”....不，你不是。瞎凑什么热闹。”
中本悠太推门进去，也不理会徐英浩幽怨的眼神。
门后的世界果然如他所想，乱糟糟闹哄哄。金廷祐抓着一把瓜子在那玩儿“天女散花”，往李马克毛茸茸的后背撒。也多亏马克脾气好，变成狮子懒懒趴在那任他玩。本来想说怎么没见着李楷灿的身影，还想夸他今天多少有点成熟来着，就见他手脚并用缠着文泰一求他给他买新电脑。
中本悠太无奈扶额，徐英浩倒是看的津津有味，毕竟好久没回国了，这场面也是难得一见。
“这么久不见，大家好像更活泼了啊。”
“呵呵。“中本悠太对此不予置评。
文泰一一边扒拉李楷灿的爪子一边冲刚进来的两只打招呼。看到徐英浩后他倒是稍稍愣了会儿，随即一把将李楷灿甩身后老远，力度大到墙壁裂了几道纹。
“哥！！”不管那小子怎么怒吼撒泼，文泰一只顾自己悠悠走过去，对徐英浩点了点头：“回来了啊。”
或许真是好久不见了，他们这帮人里，印象里好像自从徐英浩结婚后，大哥二哥碰面的场景就少了，加上其中一人常年居外，两人间除了那家酒吧也就没了什么瓜葛般。大家都在逐渐远去，但情谊的千丝万缕总是割舍不断的。
徐英浩一改玩笑的姿态，和对待中本悠太不同，他郑重地，沉稳的，给了文泰一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了，泰一哥。”
简单寒暄过后，中本悠太准备先走一步，本来是打算趁今天这个机会问文泰一的，但好不容易大家好友相逢，他也不想扰了兴致。
正欲告辞，文泰一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悠太是不是有事找我？”
“也没有，没什么重要的事。”
“哦，我还以为是那小孩儿呢。那你先走，我再跟英浩好好叙叙旧。”不知道这哥是不是最近迷上了茶道，此时一小盏青瓷被他勾在指尖慢条斯理啜饮的模样显得他更加成熟稳重，也越发有大哥的风范。
本想打哈哈敷衍过去的中本悠太一听“小孩儿”一词，这屁股就抬不起来了。可能最近沾染了太多人间烟火，一时间倒忘了文泰一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这双眼。脑子转啊转，又该死的转到了和李泰容颠鸾倒凤的那一晚，不由得老脸一红。也不知道他哥有没有看到，但愿选择性忽略吧，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脸面还是要点的。
“放心放心，哥有数的。”似是看出他在担心什么，文泰一放下茶杯道。对面的二哥从开始的云里雾里到现在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倾过上半身，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中本悠太舔了舔突然变得干燥的唇，眼睛往两位大哥身上溜了几趟，最终松了松嗓子道：“我好像对血，重新有了欲望。”这话似是从他体内抽了大半力气才掷出来的，有股因为无措反倒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在。
“你说的血...”
“对，是人血。”
除去门外小辈们的偶尔打闹声，这偌大的房间刹时安静，空气步步逼近变得逼仄起来。
文泰一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喜欢摩挲下巴，就连徐英浩也蹙了眉间。
“我就说刚刚怎么有血的味道。看来...不是意外？”
“是我主动咬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是说，悠太你对血的渴望。”
“就那天晚上，没想到自己会失控。意识突然变得混沌，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中本悠太抓了把额前的头发，鲜少有懊恼到这样烦躁。
“唔，是爱情啊～”三人皆沉默了许久，徐英浩的这句话突然原地炸了朵花儿出来，他甚至不嫌事儿大的半空点了个响指，中本悠太周围顿时被簇簇玫瑰包围，开的那叫一个鲜艳欲滴，香气扑鼻，浓的让他喷嚏连连，一双眸子水光潋滟，真真是人比花娇了。
“啧啧，你太漂亮了，悠太！到底是哪个人类能够把你征服，让你血性大发！”徐英浩翘着二郎腿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文泰一轻轻一指封了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你好好说说，怎么就意识混沌了呢？”文泰一皱了皱眉，“这可不像你啊，悠太。”
“......"这得怎么好好说。
这还真不能好好说了。
除非这张脸不要了。
“不知道。”思来想去，还是一个“不知道”来的干脆利落。
“怎么就不知道了呢？”
哥，能别问了吗哥....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中本悠太决定装死，把头一扭，狠狠后悔今天这门他就不该踏进来。都说泰一哥平时嘻嘻哈哈的，和小辈们一起也都没个架子，可他怎么能忘了呢。忘了文泰一这人唯一一个臭毛病就是爱刨根问底。从前他审别族违规的吸血鬼们不就是这么审的嘛，管你三七二十一，扒了皮抽了筋也得给你撬出来。
那头徐英浩几乎扭成麻花也解不开这咒，只能喉底发出闷且嘶哑的“呜”声，原本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蛋也胀成可怖的猪肝色。文泰一见状手挥了挥，那头便立马跟回魂似的大口大口喘气，看的中本悠太往后堪堪退了几步——肉疼。
“我....我知道...为...为什么。”徐英浩好不容易不翻白眼，匀了匀气后极为自信的慢慢开口道：“因为我知道悠太和那小子已经——”
话音未落，徐英浩这张嘴突的又被粘了胶水般说不出话，他不可思议的摸摸自己喉咙，想往外呕些什么又呕不出，只能徒劳的抓抓喉结想发声。
“省点力吧，英浩。悠太这是比我还狠，直接给你封喉了。”
徐英浩：....我他妈
中本悠太肉也不疼了：闭嘴吧哥。
徐英浩能预知未来，也能知晓前事，加上他天性儒雅风流，对这些情爱之事从不隐晦，平日里和李永钦两人动不动就天雷勾地火，结婚前如此，结婚后更是肆意的很，此时不封更待何时。只是苦了他还得等上三个钟头才能喝水说话。中本悠太低了低头，冲徐英浩抱歉的笑笑，转身对文泰一无奈道：“哥其实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咳咳。”知道归知道，但还是从当事人口里说出来比较有趣，说到底，他也鲜少看到这个弟弟尴尬害羞的时候。
“最近血库有新进的吗，给我一批 。”
虽然是动物血，但应该能缓缓控制。
“你要是真要，我等会儿叫廷祐给你。只是，能不能有用，还是得靠你自己。”
“知道。”
“关键是你这颗心，你自己总是最清楚的。吸血鬼可以没有心，所以...”
所以一旦失控，摘心这种事，他们最熟练。
“嗯，不过不会有那一天 。我不会伤害他 。”
永远。
25.
李泰容咬着吸管对着手机出神。学校今天大发慈悲，给高考生们放一天半的短假。一拿到手机他就迫不急待开了机，刷新聊天界面，只是除了垃圾信息外，毫无来自心上人的消息。
【悠悠在做什么呢？】
【猫猫敲门】
没回。
半小时过去，那边还是一句话也没。他接连发了好几个“宝宝”，因为中本悠太明确和他说过自己不喜欢这个称呼。
还宝宝呢，他老成什么样了不知道。
以为这样能把对方逼出来，没想到仍是“未读”。
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已经一周未见中本悠太，一周没听中本悠太的声音，中本悠太的气息随着他身上的吻痕轻轻淡去。他很难过，照镜子的时候故意蹭着那些地方，想要它们依旧红彤彤，结果还是没留住。心里想的太多，就容易想的发慌，偏偏喜欢的人好像云淡风轻，一点都不关心他。
“笃笃笃”，有人在他对面坐下。
“回神啦大哥！”
李泰容捎了捎眼皮见是金道英后便没理，对方倒是见怪不怪，毫不客气的坐下后点了杯喝的。两位少年就这么面对面，谁也不看谁的将吸管吮的嘶嘶响，远看奇怪又滑稽。
“你不是去郑老师办公室了？怎么这么早回来。”李泰容闷闷开口，眼睛却是一点没看金道英，他想让自己转移点注意力。
微妙的情绪在心底滋生，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依赖一个人，但中本悠太对他的包容让他转念又想，每个热恋期的情侣都会这样的，所以任性也无不可...吧
“我说，恋爱是什么感觉啊。”金道英拖长的尾音将李泰容拉回现实。
“什么？”
“啊...就是想问你，恋爱是什么一种心情。”
“你恋爱了？”
“怎、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郑老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
"......"
“艹。”等回过神发现自己说漏嘴后，已经晚了。金道英挠了挠后脑勺，黑框眼镜滑落至鼻尖，有些懵懵的狼狈。
李泰容倒是一反常态没笑他，只是长长叹息，叹的金道英头皮发麻。
“喂，你怎么了。”
“唉——”
“能别叹了吗？”
李泰容轻轻瞥了眼过去，”唉唉——“
“呀呀呀！你——”
“你不懂。”
“什么?"
"你不懂的，你现在才刚开始呢，怎么能懂我的苦闷。“
.....哈，怎样，看不起人？
“那你和我说说呗，我也取取经。”心里虽不服，但身体实诚的很，金道英脸已经凑到李泰容面前了。
“啧，别凑那么近。”李泰容往后仰了仰，“悠悠会误会。”
艹，特么又被秀了一脸，他就不该好奇。
金道英甩了几个白眼后吮回咖啡，正想开口怼几句，突然瞄到街对面好像站了个男人，往这边张望。他眯了眯眼，但人来人往也看不清楚。
“李泰容，那个人是不是你的..."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金道英戳了戳李泰容胳膊，”他好像站那挺久了。“也是这时，李泰容发现手机跳出好几条信息，不过静音后他就没注意。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一道音，李泰容蹭的起身，捎上手机就要走。
“喂你去哪！”
“如果想知道恋爱是什么感觉的话就把这杯咖啡请了。“李泰容扬了扬手中的咖啡杯，头也不回地跑出店外，留金道英一人呆呆注视他奔跑的背影，看那人扬起又落下的校服外套将对面的男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们紧紧相拥，李泰容跑过去抱他的时候男人的脚步不稳了几下，而后，一双细瘦白净的手回抱他，在李泰容的背上拍了拍，颇有几分安抚的味道在。
他不知道李泰容和那人说了什么，只是见他这个好朋友埋在男人肩头好久好久。
他至今不知道李泰容口中的“悠悠”长什么样，但他有感觉李泰容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他很珍视那个男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好像确实能够明白这份心情，和今天下午的日光一样，明明隐在云后头，却灿烂的怪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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